赵××,男,35岁,工人。1981年5月4日初诊。述其双下肢丘疹月余,瘙痒流水,经用西药不效。查见自臀部以下至足有散在性丘疹,色暗红,搔破处渗流黄粘水,瘙痒难忍。舌质红,苔黄腻,脉滑数。诊为湿毒疡。治以泻心汤加味:
(资料图)
大黄12克黄芩12克黄连9克黄柏12克二花15克连翘10克茵陈15克防己10克猪苓15克川牛膝15克白鲜皮15克地肤子15克3剂。
外用滑石36克、甘草6克、地榆12克、黄柏12克。共研为细末,香油调涂患处,日一次。
复诊时已不渗水,瘙痒减轻。继用上方2剂,外用药同前。后因他病来诊,言其药后即痊愈。《当代名医临证精华——皮肤病专辑》
肖某,男,35岁,1993年8月就诊。自述6年来,每逢炎夏,小腿内侧即生水疱,奇痒难忍,搔抓流水,溃破结痂,于饮酒后更甚。虽经多方医治,终未根除,症见踝关节上方有手掌大小对称性红斑,上布丘疹水泡,破溃处流黄水,瘙痒不止,伴口干苦,尿黄,便秘,苔黄腻,脉滑。证属肝经湿热,热毒浸淫,拟用清肝泻热、解毒利湿之法。处方:龙胆草15g,栀子15g,黄芩15g,生地15g,车前子(包煎)12g,当归9g,柴胡9g,木通6g,白鲜皮15g,白蒺藜15g,土茯苓15g,生甘草15g,蝉蜕6g。水煎服,每日1剂。并将药渣布包热敷患部。连服3剂,瘙痒停止。10日后水泡结痂,后仍上方连进7剂,痂脱症除。至今肤色如常。(潘铭,李万有.龙胆泻肝汤异病同治验案四则.甘肃中医学院学报,1995,12(3),331)
仁×,女,16岁,学生。1984年9月1日诊。全身出疹,起脓疮,剧痒,以夜间为甚1月余。有疥疱接触史。检查:双手指缝、前臂、腋窝,股内侧及小腿屈侧可见大片状较密的红色丘疹、脓疱疹,部分脓疮已破、糜烂,有大量脓性分泌物、血痴,舌红、苔薄黄而腻,脉数。诊为疥疮(脓),证属湿热郁肺,虫毒外袭。治以清热解毒,利湿杀虫之法。方用蚤休萆薢渗湿汤去赤苓,加苦参12克、土伏苓15克,3剂。水煎服。外用:10%硫黄软膏涂搽。
二诊:服药后炎症减轻,痒可忍受,脓性分泌物减少,部分病损基本干燥,有脱屑。继用上方化裁加减,治疗1周,皮损恢复正常。
即本方去泽泻、黄柏,加蚤休、马齿苋、黄连、栀子。用于暑邪湿热侵入肺经,不得疏泄,热盛则肉腐为脓所致之化脓性皮肤病。如泛发性脓疱疮、多发性疖病、暑疖、皮肤外伤感染等。证见:局部起脓疮,以头面、四肢为多,密集而色黄,围绕红晕,破后糜烂或伤处红肿,脓水频流,浸淫四窜,自觉瘙痒,伴身热不扬,胸闷,便干,尿短赤,舌红,脉濡数者。方中蚤休、马齿苋、生苡仁三味量至30~60克,若脾胃虚,湿盛者,去栀子、黄连,加山药、扁豆。蚤休、马齿苋性味甘、苦寒,清热解毒而无伤脾败胃之弊,故可重剂投之;黄连、栀子性味苦寒,有清热燥湿、泻火解毒之功。诸药合用达清利湿热、泻火解毒之效。《当代名医临证精华——皮肤病专辑》
附:胸闷为肺闭,尿短赤为膀胱湿热,从脾胃传来,以土克水之理也。此可以用麻黄小豆汤。
萆薢渗湿饮:由萆薢、苡仁、黄柏、赤苓、丹皮、泽泻、滑石、通草八味药组成。(方解在上面,郭仲柯医案。
李×,男,24岁,工人。1983年5月7日诊。患泛发性湿疹已3年余,时轻时重,反复发作,每在夏秋季较重,自觉瘙痒难忍,抓之则糜烂,汁水淋沥,甚为痛苦。诊见皮肤潮红,颈、胸及阴囊、四肢有较密集之红色小丘疹,部分皮损呈糜烂、渗液、结痂状,对称分布,舌质红、苔黄腻而少津,脉弦数有力。证属素体血热,复受湿热之邪,湿热交蒸于肌肤,不得外泄而发为湿疹。拟清热利湿为法。
用凉血萆薢渗湿汤加野菊花30克,水煎服,6剂。
外用:生地榆、马齿范。水煎湿敷,6剂。
二诊:用药后,渗液减少,皮疹基本消退,部分皮损已干燥、结痂。继用原方6剂,共治疗24天,皮肤疾患乃愈。
病发于上部去黄柏,加菊花、蔓荆子、升麻;病发于下部加牛膝;热毒重加连翘、公英、白花蛇舌草;血热而见出血点、瘀斑者,加生地榆、茜草、仙鹤草、芥穗炭,以增凉血止血的作用;剧痒者,加刺蒺黎、白鲜皮、白僵蚕;湿热蕴积,肌腠不清者,易赤苓为茯苓皮,加五加皮;反复发作者,加丹参、当归、生芪、苍术;有里热实证加大黄、枳实,可增强凉血,化瘀,通腑泄热之效。《当代名医临证精华——皮肤病专辑》
论:皮肤病,为什么那么多汁水,此是卫闭之气也。皮毛窍闭,卫气内郁,则为水也。经阳郁热,所以发为黄水。未必就是湿盛。
李某,男,30岁。于1963年6月20日人院。患者素患神经衰弱症,1962年10月上旬,心窝右侧现银币大红色瘀斑数处,而后溶合成片。因长期治疗无效,故于1963 年6月下送来我院皮肤科就诊。先后组织切片检查三次证实为皮肌炎。患者表情痛苦,昼夜均取70°角靠位,面色黑无华,肌肤消瘦,语言低沉,舌苔薄黄少津脉来弦细而数。体温38C,脉搏104次/分,呼吸28次/分,短浅呼吸亦觉疼痛,终日呻吟不已。胸部病灶范围,自左乳左缘横向右胸背,呈梯形扩散,长40cm,右侧腋中线宽达19cm,左侧乳中线13cm,胸骨中线宽14cm。表面呈暗红色、褐色、红褐色等于右侧乳下8厘米直径范围呈暗红色。整个病灶刺痛、灼热,手不可近,近则痛甚,病灶区并无肿胀隆起现象。尿肌酸511.5mg/24小时尿。活体组织检查:符合皮肌炎诊断。患者平素失眠多梦疲惫乏力,正气既虚,邪乃凑之,苛毒聚而为患,凝于胸壁肌腠致使气血阻滞,络脉不通;肌肤红紫,具有化热伤阴之势,发为无名肿毒之症。入院前,长期进服攻破之剂无效,按症姑拟养阴清热、凉血解毒、镇痛化瘀治之
药用:生地黄、赤芍、金银花、连翘、牡丹皮、蒲公英、地丁、土茯苓、当归尾、桃仁、红花、蝉蜕、荆芥、乳香、没药、花粉、生甘草等出入,1日1剂。
服药月余,病情虽有轻减,但仍然深重,虑其痼疾已久,非一般活血通瘀之品所易图,勉拟“蜈蝎散”(1天2次每次 15g开瘀解毒为主,汤剂为辅试治。服药旬日,疼痛移向右肋弓下缘8cm直径范围,病灶似见缩小稳定,肤色逐渐消退,食欲渐佳,能于25°靠卧位安睡,亦可缓慢行动,疼痛仅限于晚间12时左右。病已转好,乃循序递增散剂(1天3次,每次 15g)清彻余毒。1周后,痛苦解除,已能平卧或取左侧卧位,日进大米1斤,肌肤逐渐丰满,仅于咳笑之时患处牵引刺痛。又半月诸症消失,胸拍背亦无痛楚,惟右侧切取组织痕处,偶有蚁咬感。服散剂期间,曾一度出现胸闷心慌,而后牙龈发酸,且有松动感及鼻衄等症,经停散剂二三天后,前症即消失。末予益气养阴健脾仍兼以“蜈蝎散”并进善后。短期施治,效果彰然。于11月9日在原患处再度切取胸壁组织复查,结果证明为皮肌炎恢复期尿肌酸亦接近正常,随着本症痊愈,而原有长期之神经衰弱症,亦一并消除。
按语:皮肌炎据中医学认识,既不同于浸淫疮,又不同于干性或湿性丹毒,更不像痈疽。因此,暂以无名肿毒概称之。临床症状与体征,属半阴半阳之间,略偏于阳症。本症之病因,不外寒湿苛毒客于经脉肌肉之间,久则气血阻滞,不通则痛,且有化热伤阴之势,故以养阴清热、解毒活血通络为治,但仅限于停止发展。乃采取以毒攻毒之“蜈蝎散”施治,据文献记载,蜈蚣全蝎两药功擅解毒,疗诸疮肿毒,因其善于走窜,故有消瘀解毒镇痛作用,除用于祛风、惊病、抽搐而外,亦常用于顽疮、恶疽瘰疬、破伤风等外科疾患。此例治疗结果,显示原已破坏之组织得到恢复,其中“蜈蝎散”起着主要的作用,至于其治疗机制,还有待今后进一步研究探讨。(选自:中医杂志,1964,9:16)
春按:在原按中对皮肌炎重症的治愈,认为“蜈蝎散”起了主要作用。窃思“蜈蝎散”中起主要作用的应是全蝎。据朱仁康医师“全蝎用于缠腰火丹止痛”的报道 (《医话医论荟要》),泡疹消而痛如锥刺,经久不除,遂单用全蝎 30g,研末分为 10早晚各服 1包,服完后疼痛缓解,继服30g,痛止痊愈,治疗多例,均获良效。《孟景春选评疑难病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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