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从三个维度,总量债务负担、显性债务偿付能力、城投债到期偿付能力,综合考察地方债务压力,尝试建立一个衡量地方债务风险的通用框架。
2020年-2022年,地方政府债务扩容较快。
2020年至2022年,地方债务年均增长10万亿。2022年年末,地方债务总量突破90万亿,为2015年的2.6倍。
【资料图】
2022年末,江苏、浙江、山东、四川、广东为债务存量最高的五个省份,债务规模加总占全国总债务的39%。全国层面显性债务比重将近四成。经济较强省份依赖城投融资,例如江苏、浙江两省城投有息债务占比分别在80%和74%;经济实力较弱省份,也较依赖城投融资,例如河南、贵州、云南、甘肃,三地城投有息债务占比均高于50%。
债务评估维度一,地方总债务负债率(或债务率),衡量总量债务的持续性。
负债率角度(总债务/GDP),2022年地方政府负债率(宽口径)达74.4%,三分之二省份负债率突破60%(国际警戒线)。其中天津、贵州、青海、云南、甘肃负债率已经超过100%。
债务率角度(总债务/地方综合财力),2022年地方政府债务率(宽口径)达到332%,突破世界警戒线(120%)。债务率最高地区是重庆、天津、贵州、黑龙江、湖北、新疆。
现行债务监管框架下,债务率过高地区政府新增融资规模可能受限,所谓“债务红橙黄绿4个等级”。
债务评估维度二,利息负担比测算,衡量显性债务的偿付能力。
用利息负担(付息支出/财政总支出)衡量地方政府显性债务偿付能力。公共财政(账本一)利息负担稳定在2%的较低水平,土地出让收入所在的政府性基金(账本二)利息负担近年快速上行,从4.3%(2021年)快速上升至6.0%(2022年)。
疫情三年之中,所有省份政府性基金利息支出比重均加重。天津、黑龙江、内蒙古、西藏、云南、青海这些省份尤甚,这些省份账本二付息支出比重提升超过6个百分点。
按规定,利息负担超过10%,地方财政可以选择进入“财政重组”(一段时间内扩收节支)。
2022年,天津、黑龙江、内蒙古、青海、云南、辽宁2022年账本二利息负担已然超过10%,这些债务压力较大县市可能在未来积极应对债务压力。
债务评估维度三,城投债到期偿付压力观察,衡量地方“隐性”债务偿付能力。
现金偿债比(经营性现金流净额/到期债务)、保障能力(财政相关支出/到期债务)可用来衡量城投有息债务偿付能力。
2023年城投债到期集中度(到期债务/存量债务)达31.9%,城投现金偿债比<0。即便是经济实力较强的上海、江苏、浙江,城投平台短债现金比也为负,说明绝大部分城投靠自身偿还债务能力有限。
城投到期债务保障倍数2022和2023年(预计)分别在90%和78%。近年财政预算内资金运行逻辑发生变化,一则财税及土地出让金收入增速下降,二则预算内资金更向国防外交、民生保障等领域支持,财政对基建资金拨付力度下降。这一背景下,2022年城投到期债务保障程度已经低于100%,仅达90%,预计2023年进一步下降至78%。
当下地方债务现实意味着什么?期待后续非市场化债方式。用上述三个维度衡量各个省份债务负担,发现贵州、云南、天津不论是总量债务压力,还是显性债务利息负担,亦或城投到期压力,都明显高于全国平均水平。而市场也对上述省份存在的债务到期风险充分定价。一则贵州、云南、天津、甘肃城投净融资于2021年由正转负,债权人对上述地区债务接续意愿较低。二则开年至今,云南、天津、贵州城投票面利率达6%,显著高于全国平均水平(4.8%)。
当前弱资质地区债务压力本就高过其他地区。经历三年疫情之后,财政收入降温,叠加存量债务到期集中,这些弱资质地方城投再融资压力加大,甚至陷入债务压力大、融资成本高、债务压力再度上行的负向循环。我们认为,城投债务风险最终可控,毕竟这是一场内债。当下城投债务压力预示着未来或有两大政策推进,一是存量债务压力化解;二是城投运行模式转型。
风险提示:数据统计存在偏差,地方财政收入表现超预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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